李咏的离开,标志着我们这碗水,由沸腾到温热,开始冷却,终于开始失去了。
李咏对于我是什么存在呢,是最初人间记事的“背景音”,是无数个赖在父母身边的夏夜,手边是没开始旧去的玩具,几步外的院子里就有儿时的兔子窝,兔子还活着,蹦蹦跳跳的。 再大一点,就是小学的方程,姐姐怎么也教不会我,小姑娘气得眼泪汪汪,“不教了不教了,我要给姑姑打电话。” 我抬着眼睛看墙壁上泛黄的斑驳,隔壁客厅电视里响起的“非常六加一”。她板着脸问我,方程你不会,六加一等于几会吧? 我故意转过脸撇嘴, 瞧不起我。3。 小姑娘噗嗤一下乐了。快乐和悲伤的阈值低到负。就是儿时。
我们难过李咏的离开,我们舍不得他,实际上也是舍不得我们的年华。嗨呀,一切确是在无可避免的走向毁灭。亦喜亦悲几度秋,所幸左右看一看,都是一只碗里的旁友,算孤独吗? 我们这代人前后相继来到人世,共同经历这个时代的辉煌快乐落寞停滞匆忙,最终也会前后相继不久走向最后的终结。那是一个未知,但我们会携手共赴。